原發表於鮮網
發文時間: 9/19 2010 更新時間: 09/19 2010
早晨,空氣有些冰冷。
溫尚翊吸吸鼻子、拉開被子、稍微清醒後,嚇!被胸前的溫熱嚇了一跳,發現陳信宏睡在自己懷裡!
就寢前陳信宏已經先睡了,整個人捲曲在床沿,想要彼此保持距離似的。吵完架,不止阿信很累,他亦是如此。不想管情人是不是會因為翻身而滾下床,溫尚翊跨上床,躺進溫暖的被窩裡。
僅管疲倦卻難以入眠,張開眼再度闔上眼,溫尚翊試著翻動身體尋找舒服的位置。嗯,只是徒勞。
幹!他真的變成一個一定要抱著什麼才能入睡的男人?!!轉頭看看床伴,雖然姿勢不佳、有點艱難地窩在一旁,但也已經近乎睡死。
其實,溫尚翊有點想念陳信宏暖暖的身子…。他好想抱著白白又軟軟的阿信入眠,不過他們還在冷戰,這樣好嗎?於是,溫尚翊咬咬牙,選擇背過身去。
此刻自己居然是摟著阿信!究竟是他睡著後習慣性地把對方抓到懷裡,還是阿信自己鑽進來的?他努力思考著種種可能,這一切仍然沒有解答。
嗅著懷中人淡淡的洗髮乳香,溫尚翊嘆口氣。知道等阿信醒後,他們就要當陌生人…不對,或許沒那麼糟…他們就要改當單純工作上的夥伴了,所以他不想起來,也不想再睡,打算把握這段得來不易的美好時光。
阿信把臉埋在溫尚翊胸口,右手環在他腰間,不知道是不是冷,阿信忽然往他這蹭了蹭,溫尚翊趕緊再把被單拉上。
他們分手了。
幸好只是暫時。
──怪獸,我們先分手吧。三天,三天後就合好。
昨晚陳信宏坐在書桌前蓋上筆電轉身過來這麼對他說。
溫尚翊面無表情地盯著情人說不出話。溫尚翊覺得這個『邀約』很可笑,兩個人架吵都吵了、該說不該說的嘔氣話也說了,不去解決問題竟然要”先分手”,然後再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地回到原點。為何要繞個圈來處理兩人的情緒問題,他不懂。
──兩天好了,兩天。
同樣沉默了一會的陳信宏改口。
溫尚翊點起菸,看著微微皺眉的陳信宏問,不當情人那還當死黨嗎?
──不當。
盛怒之下,再同意不過。
就這樣達成協議,這兩天他們誰也不對誰好。
「怪獸…」
陳信宏醒了,聽得出來這是他試探性的語氣。溫尚翊沒答腔,現在立刻彈離對方身邊太假了…他只好維持原本的姿勢,裝睡。感覺到阿信伸手撫著他的鎖骨,距離他很近,還有隱隱約約的鼻息。阿信吻吻他的臉頰,然後退開。翻滾離開時,順道捲走了被子。
在陳信宏翻走的十五分鐘後,溫尚翊便出門買了早餐,回到家再迅速將自己的份食用完畢。
聽見敲門聲,溫尚翊打開大門,不忘提醒對方小聲點。
「寫在這。」遞出一張隨手撕下的月曆紙。
「哥,你好變態…。」被迫因電話而中斷睡眠的士杰覺得自己好可憐。
「啥?」
「沒有…。」
低下頭在紙在書寫著幾個字「這樣可以嗎?」把成品交給自家表哥,上面寫著──
阿信,我來送東西,買了早餐給你。
士杰
「嗯…算了,就這樣吧。OK,沒事了。」
可憐的士杰打了呵欠,默默退場。
今天的氣氛很平和,除了平淡地互道早安、不太互動的團長與主唱。
從一大早被叫過去寫字條時,士杰就看出小倆口肯定又鬧彆扭了。
順利結束練團,兩位好爸爸就地解散;貝斯手坐在沙發上翻閱著沒看完的雜誌;團長在電腦前與對數字精到不行的生意人苦苦纏鬥;主唱在貝斯手身旁拿著書看。
好安靜、好詭異、他好想逃跑!這是蹲在地上收拾東西,士杰的心聲。
「嘖──」
「怎樣?」貝斯手瞄瞄神情不悅的團長。
「我去抽菸…」
目送團長大人略微不客氣地帶上門,很明顯的,他遇到了什麼難題而且不太爽。
阿信起身到電腦前,看了看螢幕,按了按太陽穴後開始敲鍵盤。
「你不去躺躺?不是頭痛到炸?」
「等等去。」
「你跟怪獸不爽什麼?」
「現在不要提那兩個字,我會很敏感。」
「敏感?兩個人去做一做不就好了,敏感什麼……」
聽著瑪莎和阿信的對話,士杰不禁冒了冷汗。
「事情OK嗎?」
「嗯,這樣就好了。」阿信抽了件外套窩回沙發,樣子有點疲倦。
大概是沒菸好抽的溫尚翊回到室內、回到電腦前。
「嗯?」盯著眼前生意人傳來的mail,談不攏的事都消失了,剛剛那段不愉快就像不曾有過似的。
瑪莎抬頭看了帶著驚訝眼神回過頭的怪獸一眼,沒有開口,又把視線拉回雜誌上;阿信閉著眼把頭歪向一邊說,不都是那樣嗎…。
溫尚翊站在房門口望著一進家門就急急倒回床舖的陳信宏,暗暗自責。他不是不知道陳信宏不舒服,他也知道陳信宏真的很冷,不然不會自己甘願去穿些東西保暖。但偏偏自己還跟著他演這齣兩天的分手戲…。看著窩在床舖上已經套了件外套的陳信宏又伸長手臂想拿那件置於床頭櫃的運動外套,勾了兩三下,竟然還勾不著,只碰倒了東西砸在他身上…溫尚翊眉頭皺得更緊了。
將東西從陳信宏身上移開。溫尚翊坐在床邊,想到兩人爭執的畫面、想到老愛對著他耍賴的阿信、想到方才打開車門冷得把肩膀立刻往下顎處縮的戀人。甚至想到過去某個和女友吵完架喝悶酒的夜晚……
──诶,怪獸。
──啥?
他轉頭看著坐在自己身旁許久的死黨。
對方取走他手中的啤酒罐,開口,
──你跟她分手,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溫尚翊覺得自己很垃圾,自己與女友先前的感情算什麼?陳信宏就這樣輕易地安慰了他受傷的心。
忽然,陳信宏睜開眼睛,茫然地望著溫尚翊,然後迅速從床上爬起。
「哩去兜?」視線追著對方問。
「我忘了傳東西給不二良…」繞過同居人,拿了幾個厚厚的資料夾往臥房外走。
伴隨著喃喃自語,陳信宏的身影離開溫尚翊眼前,不過沒多久就傳出不小的聲響,溫尚翊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客廳,只見戀人以面部著地的悲慘姿勢趴在地板上,東西散落在前方各處。
「哩屋安怎嘸?」
「不要管我…。」陳信宏的聲音聽起來好哀怨。
「……是要怎麼不管你?」溫尚翊失笑,兩手並用攙起倔強的戀人。
「有沒有哪裡痛?」
「膝蓋呢?」
對溫尚翊的問題,陳信宏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
「厚,嘸代計啊。」輕撫幾下阿信後腦,再把撒落的東西撿起,在沙發上疊好。
轉身將站在背後的阿信拉進懷裡,阿信先是有些錯愕但隨即乖巧地把頭倚在怪獸身上。
「怪獸…兩天沒?」阿信主動得更挨緊怪獸,像是妥協、像是撒嬌。
「早就兩天了。」親啄一下臉頰。
「你說的喔!」
「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