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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發表於鮮網

發文時間: 06/08 2010



人在密集的忙碌過後,一旦鬆懈下來就容易生病。

他,溫尚翊不相信這個不算理論的理論。不過此時此刻倒臥在沙發上的自己卻為它留下最好的證明。

返回大雞腿途中,暈眩感不斷向他襲來,揉揉太陽穴不得不選擇去向周公報到,瑪莎、石頭的聲音似乎也越來越遙遠。抵達後被搖醒的怪獸,發現自己竟然還睡在他的主唱情人肩頭上!

下了車,怪獸沒有腳踏地面的實感,望著天空飄落毛毛細雨的灰色天空,使他更加頭暈目眩。雨滴很冰冷但右手心卻觸摸到熟悉的溫度,阿信接過怪獸提在手中的樂器、行李、雜物,牽著他的手,進門。

怪獸將臉埋在沙發裡動也不動,聽到瑪莎難得善心大發,好聲好氣地告訴他要睡就去床上睡,他只能勉強地發出一些模糊單音作為回應,意識只維持到阿信附在自己耳邊輕柔地說著話語。

說什麼?他不知道。

然後他做了個惡夢。

再次清醒時怪獸已從沙發被移動到床舖,自己八成是睡得太沉才會一點感覺與記憶都沒有。翻過身撥開稍嫌厚重的被單,明明已進入秋天微涼之季,他仍然覺得悶熱,身上濕黏汗水的不適感讓人不快。

「怎麼了?」
有個聲音在上方響起,聽起來忽遠又忽近。

「很熱……」扯扯上衣,沒有睜開雙眼,不過曉得這個善心人士不會是蔡瑪莎。聽到腳步聲離去又再次接近,肩膀被輕微推了兩下。

「怪獸,換件衣服。」
半強迫式被拉起,那人幫他把衣服脫了,怪獸倒也配合伸高雙手套上另一件。

「陳信宏呢?」

「我在這。」

一個字、一個字、一個字,傳近耳裡,怪獸抬起頭努力睜開眼看著站在床邊的人,他手中還拿著那件剛脫下的上衣。怪獸吃力地去抓對方的手,其實他沒抓住只是稍稍碰觸到手背,不過在左手無力垂下前已被握在手裡。

「阿信」聲音有些嘶啞。

怪獸不想說,不想對阿信說自己剛剛做了個充滿真實的惡夢,畢竟這樣太過小題大作,而且有損他溫尚翊的硬漢風格啊!

阿信偏著頭略帶困惑凝視怪獸一會便摟摟怪獸,在額際送上一吻,他輕柔對他說,再多睡會,你病了。

額頭剛離去的溫暖就像那個寫實的夢,內容老套卻相當真實。夢中是如同今日細雨飄落,阿信站在雨中仰頭望著灰色蒼穹,他想叫他別淋雨,不過話卡在喉嚨中怎麼也吐不出,有些急躁,打算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替他擋雨。

怪獸,我要離開你、我要離開五月天……,他說。阿信轉頭直視著自己,他的語氣好輕好輕,接著在與方才相同的位置落下一吻。

驚醒。
怪獸嚇出一身冷汗,他還躺在那張自己時常與阿信窩在一塊看沒營養卡通的沙發上頭。阿信就蹲在他身旁與他眼對眼,他對他笑但笑得不尋常、笑得詭異……

就這樣一個夢接著下一個夢,怪獸持續在不同的場景徘徊,所幸,最後他還是從混亂的夢境中脫困,所以他才會一清醒就問陳信宏人呢……怪獸在心裡默默幫自己想好了合理的說法,畢竟自己不是那種做了惡夢就吵著要人陪的類型。

「別擔心,事情我們會處理好。」語畢,替怪獸拉上被子便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闔上有些滾燙的眼皮,怪獸再度覺得昏昏欲睡,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阿信相處得太久?連自己都變成一隻嗜睡如命的豬?!

好長一段時間怪獸睡睡醒醒,有時他不確定自己究竟有沒有入睡,亦或是在繼續先前的夢境,在現實與夢境遊走。隱約還能夠聽見石頭、瑪莎他們的交談聲。

「死了沒?」
對於死黨的問候,怪獸本想飆句國罵作為回應,但自己居然是出乎意料的虛弱?他一個字也說不出,連一個苦笑也擠不出來。

「死不了。」
阿信的聲音鑽進怪獸耳裡,在離他好近的距離。

話題很快就從怪獸身上帶開,轉至今天的晚餐大家預備吃什麼好,你一言我一語,毫無意外地聽見某人跟士杰說他要吃好料的、又某某人立刻大聲發話,你哪天不是吃好料的?!!

結論怪獸沒有聽到。


瞇著眼,虛掩的門外已沒有燈光,四周同樣昏暗與靜默。身邊只剩蹲坐於地板雙手在筆電鍵盤移動的陳信宏。雙眼盯著螢幕,偶爾他會皺起眉,一手托著筆電另一手就平放在軟床上,就在怪獸臉側的位置,甚至還會伸手過來探探額頭的溫度。

螢幕上光線映照著,阿信的目光專注且認真。怪獸好一陣子沒看過阿信寫詞的樣子,不是說阿信偷懶不用功,只是他太喜歡窩在那工作時生人勿近的小房間裡獨自與字字句句奮鬥。

在每每轉醒後又再度沉睡前,怪獸有時會看不見阿信,有時看他仍然安穩地在一旁盯著螢幕,有時看他把筆電匆匆放下起身離開,有時他們四目相望,阿信會問怪獸要不要喝水。點頭,怪獸可以立刻獲得阿信從保溫瓶中倒出的熱開水;搖頭,阿信會試圖塞口粥到怪獸嘴裡或是要他再躺躺。




「怪獸。」
「嗯……這瞎毀?」醒來後腦袋沈甸甸什麼也不想思考,望著眼前這碗氣味濃厚的不明液體,怪獸勉強提問。

「中藥啊,體虛的溫董請服用。」
「幹、最好拎杯體虛。」

「喝吧。」
……。」鼻腔充斥阿信手中那碗暗褐色液體的怪味道,怪獸有點猶豫。

「吃了藥,病才會好。」
……。」怪獸很明白,自己不用喝這碗貌似並非中藥的中藥也絕對能夠康復。

「獸爺乖,念在我幫你熬了又熬把它喝掉吧?」

碗又往怪獸嘴前湊近了些,他很想帥氣地告訴阿信,喂、你知道嗎?所有的病毒都有自己的生命週期,藥只是讓它們早點死而已!不過這些他都說不出口,當他抬眼看見阿信討好似的眼神。

「呃我知道它不怎麼好喝。不然半碗?」

這情形,怪獸忽然感覺自己好像那個平時會耍些小任性、喜歡自己又哄又騙的小情人,但阿信絕沒有他這麼好拐就是了。

怪獸認命接過、一飲而盡。
眼角瞄瞄阿信,一臉滿足。





睡醒,整個人清爽許多。

別過頭怪獸發現阿信顯然是不想打擾自己好眠,背對著蜷在靠外側的狹窄位置,倘若怪獸想謀殺天團主唱將他踹下床,在此刻輕而易舉。

小心翼翼挪動身體,繞過手臂環住阿信腰際把他往內撈,盡可能、盡可能、盡可能別弄醒他……嗯,他還是醒了。

什麼事?」翻過身,發出微弱的氣音。

「沒事,」怪獸將阿信摟在懷中再拉好被單「哩緊睏。」安撫著在自己胸前微微騷動的腦袋,他真的不知道陳信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感!

「怪獸好點沒?」
抽出右手貼在怪獸額頭感受體溫。

「攏厚啊。」
忍著笑,把那隻答案還聽不到一半就無反應的右手塞回被窩。

早晨,還是一樣美好。
如果這是病患的病後福利?
那他可以接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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