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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宗佑今天格外開心,因為徐文祖回來了!

當尹宗佑得知徐文祖答應出差時感到相當異外。徐文祖在尹宗佑心中是個超級居家派,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和尹宗佑窩在家裡,就算出門也大多是由尹宗佑開口邀約才會踏出家門呼吸戶外的空氣。送走愛人前,尹宗佑還很小心眼的對於有誰要同行向徐文祖盤問了一番。

在徐文祖不在家的這些天,尹宗佑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那樣依賴徐文祖,但卻時常想念他。還好,徐文祖每天睡前都會給他打電話,即使是短短的通話也能舒緩他低落的心情。

尹宗佑把車子開到車站附近再步行去迎接徐文祖。

「親愛的,我來開吧。」兩人來到車前徐文祖主動開口接下駕駛的工作。
「你不累嗎?」
「不累。」
「還是我開吧!」尹宗佑替徐文祖打開車門,他倒也順從安排坐進車內。

行駛間兩人隨意交談著,原本尹宗佑想徐文祖會不會需要小睡一會兒,但他只是望著窗外流動的風景,似乎這是恢復精神的其中一種方式。不過,當兩人在對話時徐文祖就會轉過頭來看著尹宗佑。

「是不是季節的關係?每年這時我都會有點多愁善感。」
「你可能需要休息。」

「我的生活還不算休息嗎?」尹宗佑忍不住賊兮兮的笑了起來,他已經不用為柴米油鹽煩惱,寫作之路現在也頗為順遂,兩人關係也趨向穩定,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需要他操心的事。
「親愛的你需要多晒太陽、走走路。」

「晒太陽...走路?」尹宗佑總覺得這個建議從徐文祖嘴裡說出來很奇怪「對了、」趁著空檔掏出手機,快速點開相簿遞給徐文祖「這是我們編輯的姪女,很可愛喔!」徐文祖出差這幾天,編輯受家人託付照顧姪女,只好把小寶寶帶到公司,讓大家幫忙看顧。

「我還學會怎麼餵小寶寶喝奶跟拍嗝。她可能太小了,還看不出來是女孩子。真的很可愛!」寶寶白白嫩嫩的臉頰還有小小的手腳都讓尹宗佑愛不釋手,而且身體很健康也很愛笑,讓他初次照顧嬰兒的經驗顯得很美好。

「如果我們有一個孩子會怎麼樣呢?」尹宗佑只是隨口問問,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想要小孩,只是看到這個小生命,就會讓他不禁想著徐文祖小時候是怎麼樣的小孩呢?
徐文祖盯著手機螢幕沒有說話。

「啊...想睡了嗎?你想睡時呆呆又乖乖的樣子也很可愛...嘻嘻嘻。」

聽到尹宗佑的發言徐文祖對他擺出困惑的表情。

「咳、咳,快睡吧,不吵你了。」尹宗佑努力收歛好色員外想強搶民女的壞笑,改作出大義凜然的樣子。

徐文祖偏頭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我不想要有小孩。小孩會很依賴親愛的吧?我沒辦法和任何人分享你。」說完後閉上眼睛進入睡眠,留下臉頰微微泛紅的尹宗佑。

 

 

 

出差回來這幾天徐文祖都會陪著尹宗佑,兩人一起入眠,這讓尹宗佑很高興。

雖然徐文祖什麼都沒說,但尹宗佑知道徐文祖在不是自己的房裡睡得不那麼沉,也不那麼久。尹宗佑也曾試著去適應徐文祖的房間,但每每深夜都會清醒過來,心臟跳得很快,直到他握住徐文祖的手才可以再度入睡。

尹宗佑的房間窗戶很大,他喜歡被早晨陽光喚醒的感覺,所以刻意沒有安裝窗簾。徐文祖的房間比較小,窗戶同樣很小,不開燈就顯得很陰暗,但這一切似乎都讓徐文祖感到很放鬆。由於彼此的睡眠習慣如此不同,他們在一起後仍保有各自的房間,並不是每天都睡在同一間房內。

他了解,徐文祖從不會去說身體的不適,並不是喜歡逞強,而是他不會將那些感覺歸類為不舒服,就好像缺少某些神經,又或者對於精神不濟的忍受能力太強,所以為了徐文祖好,尹宗佑想再過一、二天就放他回那黑暗的房間去。

睡覺前徐文祖會轉身過來吻他,有時像蜻蜓點水有時會輕咬尹宗佑的唇瓣。或許是因為本身沒有這方面的需求導致涉獵不足,徐文祖的吻技很差,但也僅止於兩人剛交往時,經過幾次經驗他就充分掌握尹宗佑的喜好,他可以很輕易讓尹宗佑心跳加快、可以輕易吻得他不知天南地北、可以輕易撩撥他的心。

每次尹宗佑感覺到徐文祖用舌頭輕輕舔著他時,彷彿是種邀請又好像是某個開關被啟動,他就會忍不住把徐文祖抓起來咬舌頭,他從不知道怎麼取悅徐文祖,但當他咬住再吸吮徐文祖軟軟的舌,徐文祖就會把他抱得好緊,這一刻也是尹宗佑非常享受的一刻。

徐文祖喜歡尹宗佑的喉結,而尹宗佑喜歡徐文祖的舌頭。

尹宗佑很清楚徐文祖本身並不存在所謂一往情深的特質,他不是一個你把他放在胸口摀著、捧在手裡呵護著就會融化的戀人,恐怕自己終其一生都無法觸及他的真心,也許舌頭就是他所能觸碰到的最柔軟的地方吧。

 

 

 

 

夜晚,尹宗佑睡得很熟,但在一陣不適感中驚醒過來,徐文祖的雙手正箍在他的脖子上。藉由微弱的燈光可以看見徐文祖的臉,他雖面無表情但眼神清明,這樣的狀況令他感到疑惑又慌張,他搞不懂徐文祖為何突然要殺死他。

用手推阻起不了什麼作用還激怒了徐文祖,他分開雙腿跨坐在尹宗佑身體兩側壓制他不受控的長腿。逐漸籠罩的窒息感讓尹宗佑幾乎無法呼吸,他只好伸手去撈床邊桌子上頭的擺飾往徐文祖的頭部擊打,一下又一下。

「親愛的力氣似乎變大了。」徐文祖終於鬆開手,起身打開房間大燈再攙起尹宗佑查看情況,見沒有大礙自己才坐在一旁默默看著仍不停咳嗽的尹宗佑。

待尹宗佑緩和過來後趕忙到徐文祖身邊檢查傷勢,他可沒瘋但剛剛下手也不輕,擔心真把愛人的腦袋敲破了。

幸好傷口不深,但流了一些血。

「會不會腦震盪?」尹宗佑很擔憂也很自責。
「不會的。」
「問你一點都不準。」尹宗佑紅著眼眶瞪了徐文祖一眼,對方沒說話模仿自己噘嘴的樣子顯得特別無辜,好像在說,明明是我的頭被敲破了為什麼親愛的要罵我呢?
尹宗佑拿條毛巾替徐文祖壓著傷口,應該一會兒就可以止住了。

「你怎麼了?」
「我做了一個夢。親愛的想聽嗎?」

尹宗佑用力點點頭,甚至有點興奮,這是徐文祖第一次邀請他進入屬於他的世界,他已經準備好跟隨徐文祖一起前往。

 

那是一個怎樣的夢,據徐文祖的說法是黑色又充滿黏稠的夢。他從小開始就會反覆做這個夢,夢裡是他孩童時期被獵殺與追逐的走廊,那條無止境的長廊兩側有一間間房,門板又舊又髒,推動時總會發出咿呀的聲響。夢的內容大體是相同的,但他在夢中的年紀是變動的,有時他會變成手無寸鐵的孩子,有時又是已經長大成人的徐文祖。

「裡面出現的人有我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可能見過...只是我不記得罷了。不管殺人或被殺我都很享受過程。」徐文祖經常虐殺全場,當然偶爾也會被殘殺,但無論如何他都勇往直前。

「那條走廊在一個地下室裡,小時候我就住其中一個房間內。白天所有的小孩都有自己負責的工作,完成後就被趕回地下室,大人會拿刀刺沒有完成的小孩、壓進水裡或是把他們推下樓梯。某些夜晚大人會到地下室玩遊戲,隨機挑選房間,殺死裡面的小孩。」

「你當時很害怕吧?」
「我很久沒有那樣的感覺。」

尹宗佑知道徐文祖總是意志堅強,但從未發現他的精神世界是如此瘋狂,或許是缺少某部分身為人的感知能力,他並不以世間認為的苦為苦,即使在旁人眼中是艱難的童年,徐文祖在敘述時雲淡風輕,僅像單純在講發生過的事情。

「最後那地方被一場大火燒光了,那一天大嬸對我說,長大後也去殺人吧。我才開始相信,有一天我也可以長大。」

尹宗佑安靜的聽著徐文祖訴說,想起讀書時書本裡寫的『幸運的人用童年療癒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療癒童年。』他回憶起母親在市場忙碌的身影還有轉頭過來對他微笑的面容、焦急地為正準備離開家的自己送上便當的臉...自己是幸運的,然而他該怎麼去撫平徐文祖內心的刻痕?

「離開那裡後就開始做這個夢,內容都是相似的,而且沒有聲音。但是今天的夢不一樣,我聽到你說話的聲音。親愛的,你出現在我的夢裡。」

夢裡的尹宗佑牽著年幼的徐文祖,兩人的臉在夜色中一樣蒼白,徐文祖抬頭仰望尹宗佑,再看向前方從一間間房探出頭來窺視的無數臉孔,他們笑得一臉猙獰。徐文祖是那樣的矮小,在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法保護尹宗佑後,他的心跳變得很快,在他幾乎不能負荷時便驚醒過來。

徐文祖下意識握住身旁溫熱的手,看尹宗佑睡得安穩才吐出一口氣。

「親愛的,在醒來的瞬間我知道你已經變成我的弱點。我怕有一天你會去往我感覺不到的地方,所以我想親手殺了,殺死會讓我的心變得怯懦的你。但我又想跟親愛的一起走到很遠的地方,希望可以跟你看看未來的風景。」

尹宗佑牽起徐文祖的手「不要擔心,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你放心,我可以照顧自己也一定會守護你。我已經不是你的作品了,我是我自己。你也不是誰的作品,你已經不是那個住在地下室的孩子,你就是你,徐文祖。像你說的,你只要下定決心就可以做任何事。」尹宗佑希望徐文祖可以再次感受這個世界,不管是冰冷的、溫暖的、美好的,一切一切。

 

你總是喊我親愛的,
你知道嗎......
你也是我的親愛的。

尹宗佑撩起徐文祖額前的髮,獻上虔誠一吻。

 

 

 

透過窗戶可以看見街道上銀杏的變化,冬季枝幹上僅剩寥寥無幾的葉子,春天時冒出淺綠色的新芽,夏日嫩芽長成顏色更深的綠葉,此刻,已是銀杏葉轉變為金黃色的季節,風吹動的時候,便是滿樹金黃搖曳。

「今年我們可以一起迎接初雪耶!」做了好一會家務的尹宗佑突然將拖把擺在一旁,蹦蹦跳跳來到徐文祖身邊。
「嗯。」在廚房的徐文祖放下湯杓,用手替尹宗佑抹掉額頭和臉頰的汗水。
「咦...我臉上有沾到什麼嗎?為什麼看著我笑?」
「因為喜歡。啊...是因為愛吧。」語畢,只見尹宗佑滿臉竊喜有點害羞得跑開了。

 

愛,究竟是什麼?

在我開始試著了解你的世界,發現我們既相同卻又如此不同。
雖然是同一類人,但到底不是一樣的人。
親愛的是看到小孩會說很可愛的人。
你是很溫暖的,但我不是。
因為你,我來到我從來沒有想像過的未來。
可以確信,你就是我所想追求的。
今天我們在一起,往後也會如此。
親愛的,願來世能和你喜歡一樣的東西、領略一樣的風景、體會一樣的世界。

 

 

-完-

 

 

 


終於結束了,我花了將近3個月終於把他寫完了~~(感動)

我已經好久好久沒完成破萬字的文了

浴室裡一定住著靈感大神吧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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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