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考慮尹宗佑就決定和徐文祖展開新的同居生活,與其提心吊膽過日子不如就近看管他為好。
「請問是要預約嗎?啊...您上次怎麼沒來呢?牙齒還好嗎?」金恩雅對於能看再到尹宗佑很開心,還以為他不再來了,她能察覺尹宗佑和徐院長之間微妙的氣氛但又不敢多問。
「不好意思,我找徐文祖。」尹宗佑覺得從自己口中說出徐文祖的名字很奇怪,有種去朋友的工作地點探班的感覺。
「咦...啊...請您稍等,院長現在還在看診。我去和他說一聲。」金恩雅臉上浮現一絲疑惑,隨即便走上二樓的診間。
「院長請您稍等一下。」很快金恩雅就返回一樓櫃檯。
尹宗佑走向旁邊的候診區等待,一邊想著徐文祖住的地方是什麼樣子一邊隨意觀看四周。這裡擺了幾張沙發椅,有一個小小閱讀區,架子上有許多書籍供人瀏覽及打發時間。除了牙齒保健、兒童歷史故事,尹宗佑發現竟然還放著自己的書,這讓他感到有點驚喜。
尹宗佑回過頭才看見徐文祖正倚在牆邊靜靜地盯著他。
「呃...你為什麼老看著別人不說話。」每次進入徐文祖的視限範圍,尹宗佑總是覺得很不自在。
「啊...」徐文祖若有所思後悠悠開口「因為喜歡。」
喜歡?這傢伙在說什麼呀?
「我要搬家了。」尹宗佑忽然覺得有點彆扭不知該怎麼跟徐文祖開口自己決定和他一起居住。
「好啊。現在?」徐文祖聽見尹宗佑的話立即露出更大的笑容,尹宗佑則是在心裡暗暗鬆口氣,慶幸徐文祖有聽懂他的意思,省去他必須說出"我要搬去和你住"這種尷尬的話。
「我還要回去打包行李。」
徐文祖到櫃檯拿了便條紙在上面書寫了地址並連同房卡一起交給尹宗佑「弄好就先過去吧,我會晚點下班,今天預約很多。」
「嗯。」沒想到在工作方面徐文祖還挺守規矩的嘛,尹宗佑在心中想。
「晚上見。」
徐文祖目送離開診所就解除局促不安表情一蹦一跳的尹宗佑走遠後才回到二樓,留下愣愣看著這一切的小書迷金恩雅。
尹宗佑回到公寓後飛快地將衣服、書本、文具、其它生活雜物塞進行李箱,後背包則是裝入筆電還有泡麵、調理包及冰箱裡沒有吃完的食物。原以為東西會很多,經過一番整理卻發現出奇得少,用一只行李箱及一個後背包就解決了。對於要離開這個住了三年的地方,尹宗佑沒有感到寂寞與不捨,反而有要奔向新世界的喜悅。
等收拾完畢,和新住戶交接了保證金已經是下午三點。
說是歡天喜地太過於誇張,但尹宗佑確實是帶著雀躍走向新居所。走進大樓迎來的是警衛先生,尹宗佑原本還在盤算該怎麼說明,但徐文祖似乎已經事先聯繫過了,對方只是確認身份後便幫他指引電梯方向。
拖著行李來到門前,大門是電動鎖,分別可以用指紋辨識、輸入密碼或使用卡片等方式進入。果然是新式大樓,尹宗佑在裡心嘖嘖稱奇。
把行李箱放置在玄關處,尹宗佑坐在客廳草綠色的地毯上東張西望,這裡比他想像中的樣子好得太多,室內採光極佳,他以為徐文祖會住在更加陰暗的地方,不過傢俱很少,客廳裡竟然什麼都沒有放,只有自己屁股下的這張大地毯。
尹宗佑趁徐文祖還沒回來前把屋內轉個遍,但還是遵守禮儀的只看開放式空間。盯著眼前關上門的兩間房,尹宗佑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右邊較大間房的門板,房門上貼著小小的黃色便條紙,上面寫著『親愛的』。
小心翼翼將門打開一條縫,探頭瞄了一眼才走進去。裡面只有一張雙人床和一個小櫃子,床邊有個窗檯可以看見外面的行道樹。窗檯上沒有半點灰塵,地板也很乾淨,將鼻子湊近棉被聞了聞,是洗衣精和太陽的氣味。想像徐文祖跪在地上擦地及曬被單的畫面,尹宗佑癡癡笑了起來。
關好房門,尹宗佑回到客廳地毯上窩著,他躺下用自己的身高丈量這塊草綠色,地毯很大足夠讓他打滾,也很柔軟讓他微微犯睏。
當尹宗佑再次清醒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鐘,自己就這樣抱著背包睡了幾個小時,但室內似乎開了暖氣所以他並不覺得冷。
徐文祖一進家門時就看見尹宗佑躺在地上睡著了,不知是冷還是缺乏安全感的把背包緊緊抱在胸前。他將購物袋放到餐桌上,再把置於玄關的行李箱提到房內,雖然覺得室內不冷,但還是打開地暖並把空間調高幾度。結束一連串的動作,見尹宗佑還睡得很沉,他也不打算喊他逕自到洗衣間清洗衣物直到聽見聲響後才又回到客廳,只見尹宗佑還抱著背包發呆還沒完全清醒的樣子。
「想先看看還是吃點東西?」
「先看看。」
尹宗佑讓徐文祖領著他在屋裡逛來逛去。來到廚房,徐文祖向他介紹餐具各自所屬的位置、簡單說明烤箱、微波爐等電器的操作方式。在洗衣間,除了洗衣機的使用方式還說了洗衣精等洗劑的存放位置。
「這是我的房間。」
既然徐文祖自己打開門,尹宗佑抱持著不看白不看的心理大膽往裡看了看,有一張雙人床、書櫃和書桌。櫃子上幾乎都是醫學相關的書籍,東西也許都收在抽屜裡,桌面上沒有擺放任何雜物,整個房間顯得相當簡約。
「這是親愛的的。」
比較之後尹宗佑才發現自己的房間比徐文祖的來得寬敞,窗戶也是相對得大,他的行李則是被安穩的放在床邊。
「你會比較常待在家,這是你需要熟悉的。」
兩人移動到客廳牆上的電子面板前,徐文祖開始教導尹宗佑一些常用功能的基本操作「這裡可以看天氣溫度...這裡是調整溫度,這邊可以看陌生人的影片...」
尹宗佑一邊聽一邊在心裡吐槽"什麼叫陌生人的影片呀!明明就是訪客!"徐文祖長得比他高,尹宗佑看著他專注於說明的側臉,心想是不是時間沖淡了記憶,把曾經的恐懼抹去一大半?否則那依舊不變的步伐和相同背影的主人,這次給他的感覺為什麼是那麼不同。
「親愛的這麼不專心,肚子餓了?」
「啊?」
遲來的晚餐是炸醬麵和紅豆年糕,紅豆年糕是傳統搬到新家時會與鄰居分享的食物,有敦親睦鄰的意思。雖然是平凡的餐點但對尹宗佑來說有了別的意義,尤其是聽到徐文祖說出『家』這個字時,他忍不住在心裡細細品味徐文祖說這句話時背後的意思。
「親愛的不是應該分我吃嗎?」
尹宗佑才剛把一塊年糕放入嘴裡就看見徐文祖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對他說,忽然他有了使壞的念頭,一次夾了好幾塊年糕,一口氣全塞到徐文祖嘴裡,見他微微皺起眉頭勉強自己努力咀嚼的表情,尹宗佑很沒良心的在一旁哈哈大笑。
徐文祖終於把年糕們吞下後,忽然正襟危坐對身旁的尹宗佑說「以後,請多多指教。」
聽起來分外正式的語氣讓尹宗佑趕緊端正坐姿也對著徐文祖說「請多多指教。」